涼夜

目前上班族,利用所有閒暇時間寫小說,自從看完YOI完全掉坑,更新緩慢,也只會更新維勇(YOI),歡迎同好聊聊哦!

【維勇】一個名為勝生勇利的奇蹟 中篇-1

*先來個土下座,遲來的快四個月的更新,說好要上個月更新的沒能來得及(泣

*城下祭外傳,第一人稱克里斯

*原作向,私設有

*依舊文長慎入

*看見中篇之一請別懷疑中篇不只有這樣,為求大家眼睛不酸澀,先貼一半上來(其實另一半還在努力生產當中(攤

*作者依舊廢話很多,腦洞開太大

*以下是舊文溫習,太久沒更新,連我自己都忘了前面寫過甚麼了(被扁

【維勇】一個名為勝生勇利的奇蹟 上篇(連載中)

【YOI/維勇】 ユーリ!ON FESTIVAL-夏日祭典 上  中 (連載結束) (作者第一篇維勇文,文體畸形,錯字超多,請多見諒)

[ 維勇 ]讓我們跳一場Eros吧,維克托(R18)(連載結束)

【維勇】讓我們跳一場EROS吧,維克托之小番外 (小甜文)(連載結束)


以下正文


  就在剛才,好不容易頂著隨時要垮掉的笑容,死撐硬敖過KISS&CRY的煎熬與難堪,現在就像是要逃避那些試圖追究的採訪,奮力跑到一條無人的後台長廊,難受喘著氣的本想找個無人之地好好的冷靜思過,沒想到只是拐個彎,卻會在這裡無預警地遇到維克托,所幸直盯著站在一台轉播電視前專注賽況的他並未發現我的存在,只是應該要迴避的步伐卻違背本心的釘在原地。 

  那種心情自然是煩躁不已,加上不明言喻的糾結複雜。   

  要知道天生只過著高標準的維克托,在批判失誤這種事上從未給人留過情面,總是一針見血的重擊他人的軟處,曾經就有幾個天真的訓練生請求維克托指點技巧上的問題,不出例外的,我親眼所見每個來求教的訓練生不是憤而離去就是含淚跑走,不論對象是否是女孩還是比自己年長,他都能照樣毒蛇的把對方批評的體無完膚,拜此所賜,維克托在現今花滑界始終樹敵無數,除了粉絲面上在人格風評這部分自是相傳極差。 

  前些日子不管我再怎麼努力軟化我們之間關係,要見個面依舊困難重重,然而現在最想躲避他的時刻,卻是毫無心理準備的單獨照上面,真要說我現下最想做的是逃走也不為過,但我還是忍下這般不負責任的衝動靜下思考。 

  維克托﹒﹒﹒他都看到了吧,正式賽事出現失誤是他最不容忍的事情。 

  但是,一當想真心去面對的時候,認真想來也真是不明而喻,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打算正面面對我們之間的問題,我一個人留下來跟他認真不也是徒勞無功?早知是無話可說的局面,越發強烈的不願意就這樣向前搭話去碰釘子,一時想走輕鬆路的我,此時此刻就只想默默的轉身離開。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卻被意外又熟念的聲調給出聲攔下。 

  「克里斯,都好不容易見了面,就不留下續個舊嗎?」開頭的話語彷彿是關係復甦的希望,但一當我懷抱微小希望回頭看去,那雙依舊沉澱死寂的冰藍雙眼,跟我迴身前所看見的一樣,依然緊盯前方的螢幕絲毫沒有看過來的跡象。 

  即使希望墬落成絕望,即便自己所做的可能都是白費力氣,最終我還是留了下來,甚麼理由都不用說,甚麼答案也不用講,因為最後通通都會指向你吧,維克托,我這輩子都無法背棄離去的你。 

  「怎麼?終於想跟我說話啦?一直以來不都是你拒絕溝通的嗎?」故而做足了心理準備,故作平常的輕鬆語氣反了他一回,但腦海揮之不去的無一都是在場上失誤的畫面。 

  這還是第一次,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備感壓力的難以平心應對。 

  「就算再怎麼把你推開,你自己還是會再黏上來不是嗎?」超乎我能預料的,這個男人的語氣當中帶有幾分久而不見的笑意,人乍看起來終於有幾分活人的氣息,少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彷彿還能看見之前關係尚未決裂的他。 

  我好像﹒﹒﹒在他身上看見微弱的光芒?是錯覺嗎? 

  「就算我在怎麼性感迷人,也別把我說成死纏爛打的女人好嗎?」面對這種連稱許都稱不上的言論,我沒好氣地送了他一個大白眼,這男人一個不正經起來果然講不出甚麼好話。 

       「哦?那你跟男友在床上又是如何表現啊,克里斯?」所謂的語不驚人死不方休,放在這個人身上完全無違和,上帝在創造這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加錯了什麼才創造出這麼一個天生欠人扁的男人啊!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賞這個男人一拳,真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吃什麼東西長大才能這麼如此欠揍,維克托你這傢伙!把我原來的感動還給我啊!   

      「無可奉告,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我再次提醒你一次,就算你是舉世聞名不要臉的男人,但不好意思,我還想正常的好好做人,別把我拖進你那攤無藥可救的爛泥裡,謝謝。」 

     我發過誓不會捨棄他,不會背離我們之前的友誼,但不代表我要跟他同流合污。 

  白眼簡直要翻到天際去了,才一年不見,這傢伙的無恥程度又更甚以往,所幸他欠揍歸欠揍,但還是個會看事情不會隨意散播秘密的人,以至於我還能安穩的待在花滑界不受外界的干擾,只不過,前提就是要隨時提心吊膽自己的秘密會被三不五時拿出來亮一下,不只是心臟要夠大顆,還得防範可能會被氣到腦中風的風險。 

      「真的不透露一下嗎?親愛的克里斯,難得你最誠摯的老朋友想到要關心你的近況呢。」 

  這話你敢說出口,我還不敢恭維啊,維克托,你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啊?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你若這麼想知道就自己去交一個啊,我倒是想知道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在遇上男人的時候,到底是上面還是下面的那一個呢?」 

     仗著四下無人不來個反擊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而這個發言相當成功的讓我們偉大的維克托先生從目不轉睛的電視螢幕轉移在我臉上,翹起一邊眉毛一時語塞的滑稽模樣,大可想像的出來我此時此刻的表情就如我話中同等的嘲諷。 

  但都是一時的暢快人心。 

  「比起關心我是上是下,倒不如說說你剛才在場上的4LO 是怎麼一回事吧,克里斯?」一臉笑的燦爛同時也是殘忍無情,他就是那種掛著笑臉都能毫不留情的切入別人痛處的那種人,在過去長時間的相處時光,這樣的場景在我們之間平凡的不計其數,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般不敢直視永遠都持有正確理論的維克托。 

      我從來不怕承認自己的如何失誤,但現在比起自認錯誤,我更為害怕的,是失去站在他身旁的權利。 

  怕的,是他身邊再也沒有可以支持他的人,怕的,會被扔下的人會是自己。 

  「為什麼不說話了,克里斯?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的問題感到遲疑的。」此等的疑問無疑的再次重擊我那幾乎快不堪一擊的內心,我緊抿著雙唇,咬緊牙關,都不足以減輕我內心的恐懼不安。 

  我知道那個位子不該只屬於我一個人,我不該去獨佔、去眷戀那個位子,但我內心說什麼就是辦不到,維克托這個人在我的世界裡佔有太重的存在了,時間長的幾乎就要成為理所當然,但我知道不該如此,不應該只為了占為己有而害怕去改變現況。 

  「克里斯?」這一聲呼喚就像是個魔咒,我無意識的對上那雙應該閃避的冰湖藍,一目了然的看見眼底所有的疑惑不解。 

     不可抑的,打從下冰開始累積成形的恐慌害怕,在那雙不帶一絲悲憫的冰藍色雙眼的注視之下,正飛速的急遽上升,本以我的口才總會有千言萬語的理由可以搪塞而過,但在令人恐懼的幻影將會有化為現實的可能,應該出口的話語全數封殺在無語之中。 

     下意識的,我做出了此生從未實踐過的抉擇。 

       轉身逃避。 

  「站住,克里斯!」冰上帝王平時素來冷傲卻同有著溫雅的聲調,在此時這聲喝斥完美呈現出絕對的高冷,強烈也毫不猶疑的襯托冠加於他身上那過於響亮的名號。 

  逃離的氣力被從未有過的憤怒給一打而散,腳下像被生了根的動彈不得,頹然喪氣、已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能在原地轉回身,但最後一絲的執著抗拒,依然使我不願跟維克托納犀利無情的雙眼對視而上,此時的我像極了剛接受維克托指導而怕得不知所措的自己。 

  只是那個畫面、那段記憶,彷彿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什麼都還沒有說就想跑?你還當自己是個初入花滑界的小毛頭嗎,克里斯?」 

  就如記憶中的嚴厲有讓我更為之退縮了幾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膽小畏懼,但也不知怎地,更強烈的情感化為強勁的浪濤襲來,此時此刻的我本該緊張害怕卻被硬是滑進的念眷給覆去,在搖晃不太真實的視界中,神奇也是怪異的,眼前的時光有如倒流回朔到那個還令人懷念的時光。 

  是啊﹒﹒﹒怎麼能不眷念呢?那是我跟維克托同時擁有過的時光啊,那時候的我們對花滑還保有著滿腔熱血,絕非像現在這般迷惘。 

  定了定心神,或許某些事情是該努力去爭取的,而不該是被動的去等待轉機。 

  「小毛頭又如何,維克托,至少那時候的我們還懂得去爭取自己所要,而絕非像現在這般等候所謂的奇蹟。」 

  眼中的色彩隨著話語搖曳,但終究看不清是好是壞,只能憑本能地繼續往前走,才能知曉最後的結果。 

  「眼神,是變了,你想清楚答案了?」維克托仍然持著絲毫不帶情感的語調直指著我,抬起眼對上沒有神采波動的眼神,除了痛心疾首自己這幾年的放任不管,更多的是要把這個男人拉離深淵的決心。 

  然而,前些的話語恍若過眼雲煙,被漠然的封殺在靜默之中,但我不氣餒,也不打算就此放棄。 

  我會讓他明白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絕非僅有眼前所看見的這般輝煌。 

  「我不為別的,只想證明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從不是個只展現於世人眼前的奇蹟,你在這片冰面上付出的心血,並非會隨著你人的退役而消失無蹤。」輕皺起眉目的他不知是否能明白我的涵義,但現在能不能明白不是重點,無論如何,行動證明才是最簡單明瞭的方法。 

  我知道,站立於頂峰的傳奇時間甚是短暫,傳奇終究也是個人,也會有感到疲累的時候,只是一但轉過身就永遠也回不去了,而名目上作為他老友的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願親眼看見自己長年追隨的光就此殞落,哪怕是貪心也好,要再做多少努力也罷,我只想看著維克托永遠都是花滑界那個耀眼奪人的奇蹟。 

  「如你所見,今天的4LO確實是失敗了,但我會用明天的FS和以後所有的比賽來告訴你,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今日成就的不僅是花滑界的史詩傳奇,而是點亮每個被你領步而前那些選手心中的奇蹟。」語落,少有鑽緊的眉頭輕皺在一起,那雙帶著狐疑混雜其他情感的冰湖藍,在我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仍然轉回面前還在播報賽況的電視。 

  不一會,他勾起玩味的笑容,語氣盡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用字遣詞。「你做得到嗎,克里斯?至今為止,你還從未超越過我。」 

   「能超越你,對我而言自然是最理想的結局,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把我看成一個不容忽視的威脅或是一個不可輕視的競爭對手,還比較能符合現實狀況。」 

  面對一個永遠不能翻越的高牆,我依然毫不畏懼的笑了,雖說這樣的作法是否能成功到現在還是沒有一個底,但希望自己到最後的奮力一搏能留住多少屬於維克托的時間,那麼我就會死命的鑽住它們不要那麼快就消逝。 

  「隨你高興吧,只是我不會因為對手是你,而做出任何手下留情的舉動。」帝王天生高傲在上的眼神一掃過來,自然是冷冽刺骨的,但在他身邊多年的我絕非會被一個眼神而就退縮的男人。 

  「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當然曉得你的字典沒有手下留情這四個字。」我大咧咧的露齒而笑,那都是預想得到的神態用詞,早已看慣的我不再有什麼驚慌失措的反應,腦海中能想到的,只有明天的長曲編排和一個注意許久的全新發現。 

  「哈,也是。」輕挑的言語飄散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隨興抬手一揮而別的維克托轉身就消失在無聲無人的轉角。 

  同一時間,確認維克托人已走遠,我這才敢大步的走向維克托方才立足的電視機前,畫面上映照的是一位剛完成短曲的選手正向四方觀眾致謝,臉上的略為脫力的燦笑襯托著有如孩子般的純真,無聲宣示著此位選手年華氣盛。 

  位於左下的選手資訊被框成一個不起眼的小框,存在微弱還容易忽視,但凡想知道選手來歷的人們自會往那個方向注目而去,例如現在的我就特別想知道能被維克托這樣全場注視的選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細小的文字,拼湊出這樣一個名字。 

  日本花滑選手代表.勝生勇利。 

 

  FS正式開場之後,上一秒還在場上吸引觀眾目光的維克托,下一秒理所當然的神影得不見人影,但之後輪番上陣的選手們在冰面上的精彩演出,一瞬就炒熱起現場氣氛。 

  這次,我沒有特意繞到後場去暖身,反而執意留在選手區做賽前預備,為了就是能一目收覽屬於我們滑冰選手的戰場,至於,在這片冰面我能看見甚麼樣的奇蹟,我很是期待。 

  當那位年輕的日本選手上了冰,看得出神態幾分緊張地滑向中央,我便早已著好冰刀鞋在旁屏息以待的等候,而我也相信,那個維克托肯定也會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盯著電視目視場中的一切。 

  以維克托現在的狀態,先不說以前能引發他三分鐘熱度的事物並不多,但要說現在能有什麼事物足以引起他的注目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這位一向默默無名的勝生勇利到底又是如何吸引住維克托的目光,那都不再重要,光是這一點,不僅是我還是維克托都能在畏懼不前的時間之中,看見那抹被點起的光亮。 

  再怎麼微小、不足為道的光亮,也是足以溫暖人心的明燈。 

  當溫暖輕柔的旋律自無聲的場內回響起,那便是一個滑冰選手向觀眾呈現表演生命的開始,要怎麼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第一組旋圈跳躍就是關鍵,長相清秀的青年彷若帶起一塵不染的笑顏完好成就了第一組的組合跳躍,身形輕盈的落至冰上,激起的碎冰大幅度的劃冰灑落完美的弧度,在那個剎那,我似乎在恍若之間看見年輕時的維克托。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不曾關注任何現役選手的維克托,會特別停下腳步看著這名還是個原石的青年,因為我們都看得出來極有潛力的青年會在經過一番的琢磨雕塑,肯定能綻放比起現在更耀眼的璀璨。 

  在場每個人都被他精湛的演技而捨不得移開目光,就連在場邊的我也不例外,更別說起先發覺到光芒的維克托,絕對會在場內的某一處獨自觀賞這一切。 

  只是技術尚可,動作還不夠俐落,但持著天生行雲流水的身姿,還有融入樂曲的動人演技,就足以快要與少年時期的維克托平起平坐,這樣的資質並非常人所能擁有,每一個走步,每一個跳躍,都深刻帶有現世傳奇維克托的影子,是我這個多年陪伴在維克托身旁才能立即察覺出的發現。 

  勝生勇利到底是何方神聖?昨日打聽到因為多起失誤的關係,名次跟著落至吊車尾的他,為何今天還能這般大放異彩,在場上一鳴驚人的橫掃所有人的目光,更別提在此之前,聽都沒聽過這號人物的種種消息。 

  在跌破所有人眼鏡的狀況下,勝生勇利完美、無失誤的完成他的演出,在震聾欲耳的激烈掌聲下,汗水浸濕、紅臉喘氣的青年漾起笑接受大家的喝采,滿天祝福的花朵灑落在冰面,幾乎讓人以為這名秀色可餐的青年正置身在花海之中,而不是剛結束一場評價極高的表演。 

  一幕不漏的觀賞完這場演出,內心彷彿又升起年輕時期對滑冰抱持熱火激情的情感,著實讓自己澎湃不已,自己似乎又能驅動這副身軀去面對接下來一連串的跳躍難關。 

  帶著這樣的心境滑上冰面,擺脫掉所有的心思雜亂,現在不論是成千上萬的眼睛,透過鏡頭鎖定的世界觀眾,還是維克托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的目光,都無法動搖我的心智,我只要一心把重燃而起的熱情都傾注在滑冰上就夠了。 

  自然而然,我的心願便得以實現。 

 

  對了,勇利,至今我還未在這件事上,對你摯上一句道謝。 

 

  上半場結束,短暫的休息時間,觀眾紛紛起身活動或是與旁人討論方才各國選手的演出,選手們得以休整或是互相打氣,費了些功夫才擺脫記者的糾纏,盡量避開人群的走在人煙稀少的走道,要是平常我是樂意在鏡頭前展現自己,但現下的我只想趕往到一個人的身邊,至於那些過於麻煩的媒體就留給勝生勇利去煩惱吧。 

  場上新誕生的新星是該多在鏡頭前曝個光,好宣傳他自己才是。 

  「維克托,你果然在這裡。」跟昨日同一個地方、同一個電視面前,要不是就我多年來對他的了解,我恐怕得白跑好幾個地方。 

  聽聞我的呼喊,回過頭的維克托神色上隨之綻放出打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微笑,待我有些發楞的一走近,他立即出乎意料的送我一個驚喜的懷抱。 

  「恭喜你,克里斯,突破了你長曲的個人紀錄。」是發至內心的祝賀,惹得我開心得快哭出來,為求表示一時之間只能很是激動地回擁他。 

  「我就說我辦得到,別小瞧我了,維克托。」為了之前的賭氣一事,我輕而推開了他,自信得意的笑容蔓延在我臉上,同時進而感染了面前的維克托,彷若得到冰釋前嫌的友情一點一滴回溫起來。 

  「我當然相信你,克里斯,你可不再是那個好欺負的小孩子了呢。」重燃熱度的冰湖藍融進了些許的緬懷,時間在我們之間流逝的速度過往即逝,留住的都是寶貴的回憶,我們都長大了,雖然有著各自的道路要努力,但唯之慶幸的,是現在的我們仍舊遵照過往描繪的藍圖在奔馳,在深愛的冰面上有目共睹雙方的成長。 

  「﹒﹒﹒只不過,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 

  近在直尺的雙眼被沉默冰冷給覆蓋而過,一瞬而暗淡,那些都是維克托長年纏身的痛苦與掙扎,有目一切的我也跟著滿是苦澀,明瞭只要一日不除多年深植在維克托心中的癥結,不去填補他空失多年的情感缺失,所剩不多的時間只要一到盡頭,誰都挽不回維克托.尼基福羅夫這個人。 

  屆時,我們將會永遠失去他。 

  「好,既然你無法去相信自己,那就將你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我身上吧!再怎麼樣我都背負著你前行直到迎來真正的結束,維克托,就讓我試著創造奇蹟給你看吧!」我隻手放置在我胸前,吐露著堅信不移的口吻向他宣示,我既已毫無責任的開了頭,就沒有應當停下的理由。 

  「克里斯﹒﹒﹒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狂言一出,維克托瞠目結舌的直望著我,企圖一語道破他自己沒有值得讓我這樣做的價值,這樣的作為使我為之氣結。 

  「維克托,你給我聽清楚!想當初就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你把我拉進這個世界,不管那是有心無意,我都要把你留下來為此負責。」大力的呼出一口氣,我抬起眼直視仍處於一時語塞的他,若我現在不把這些想法確實傳達給他,往後只會再掉入之前的覆轍。 

  「維克托,我不准你比我還早離開這裡,要嘛,我們兄弟都做了這麼多年,真的要離開就一起離開。」 

  但是,有時候只有自己的滿腔熱血,是不夠傳達到對方心裡去的。 

  維克托默聲無語地抱了上來,有那麼一瞬間,我們好似回到了從前只知打鬧嘻笑的時光,但卻被只有滿是歉然就沒有別的語氣給硬扯回了現實。 

  「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克里斯,你是我這世上最無可或缺的朋友,真的。」表面上的情緒,他一向隱藏的無人可看破的偽裝,但如果沒有頓時加深的擁抱力度,以及近身的情況下才能查覺到來自他身上幾不可抑的顫抖,或許眼前的他還會是世人眼中那無人可撼動的冰上帝王。 

  「一直以來,我以為失去的是我對滑冰的熱愛,你知道的,克里斯,是滑冰帶領我脫離過去的灰暗,讓我擁有人人稱羨的現在。」 

  對於維克托的過往,我只是從旁略有所聞,但並不代表我了解全部的事實,也不便對其有過任何隻字片語,我從不探究他的過去,也只是我沒勇氣去過問,但我想只要聽取過片段的人都會選擇這麼做,不單是我,同為長期待在維克托身邊的米拉或是波波維奇,甚至是照顧維克多最多的雅克夫,都一致站在禁聲不過問的那一邊。 

  不出幾年,那個不能說的秘密,早已在我們幾人心中成為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手中握拳的維克托,就像是在隱忍著那些看不見的傷口,眼露同是堅定同是脆弱的神采,勾起的笑容如同在哭泣一般,是維克托這幾年來極力隱藏不被人所知的悲傷。「先前我口口聲聲愛著滑冰,這片冰面是我的一切,是我的未來,那時候我真的很快樂,但一當我同時拿到歐錦賽和GDF的金牌之時這才發覺,我失去的不是對滑冰逐漸消卻的熱情,而是打從一開始被錯認是愛的那顆心。」 

  濃烈的悲嗆的悲嗆自他出扣的一字一句逐一堆積而起,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我自愧的垂下眼色,之前那個自稱是維克托老友的自己,到底又對眼前的男人瞭解多少。 

  「這顆心,從以前到現在至始至終沒有半點真實的愛,這項事實對時常想在表演裡給予觀眾驚奇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又是何等的諷刺?」 

  欲哭反笑的維克托盡其所能在人前強撐起的堅強,就像那冰湖上破裂的小隙縫正在迅速龜裂張揚,更深不見底的沉默再度降臨在我們倆之間,即便相互擁著對方,也再也感受不到溫暖,看得到的,只有眨眼間蓋了更高的隔閡。 

  「﹒﹒﹒雅克夫知道嗎?」過了良久,絕然無計可施的我這才硬擠得出這麼一句話,或許,就像別人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旁人可以插手代勞的,走得過,就是屬於自己的,走不過,再怎麼不願也只能隨著時間的軌跡而被埋沒,所以像這樣的複雜無解的人生問答題,以我這樣過於愚鈍的腦袋就只能舉手投降。 

  「多半吧,只有沒有明說罷了。」在人前轉變自如已成了習性,前一刻還是高漲起伏的語氣已回歸平靜死然,鬆開懷抱抬起頭的他雲淡風輕的陳述了事實,彷彿跟幾分鐘前的那個人劃分得一乾二淨。 

  短暫漾起的笑還殘存似有似無的心碎,維克托輕聲拍了拍我的左臂,簡短交代了幾句。「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準備了。」 

  確實是不早了,螢幕上能看見下半場的第三位選手已經滑上冰面,作為壓軸的維克托若還在這邊拖拉不去準備,依我看下一秒早就氣到跳腳的雅克夫出現在這裡來抓人都不意外。 

  我不多作一言點頭示意,得到的,是半分留念都沒有的步伐就這麼略過我的肩膀,就朝外頭的賽場走去。 

  當下,不知我是出於甚麼心態下,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轉身叫住了他。「維克托。」 

  「怎了?」依言,他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我們決賽見。」我沒頭沒尾的迸出這麼一句,唐突的令我自己都感到愕然,明明甚麼都沒有被解決,現下還敢大言不慚地提出這樣的約定,不得不說真的很不要臉。 

  「當然,決賽見。」突如其來的話語使我驚呆在原地,維克托一如既往地接下我的戰約,沒有預期的我瞠圓著眼看著眼前展露的微小奇蹟。「現在的我就算只有這般如此,但也還不至於會輸給你,克里斯。」 

  下的陰雨絕望的那段時日,還會有撥雲見日的好天氣嗎?或許在這樣殘酷現實的世界裡實屬不易,但機率卻還是有的。 

  語畢,他人也就離開了,徒留下好像被反過來安慰的我,站在原地哭得不成人形。 

   

     那一次,透過電視螢幕,全程目睹維克托至此最精彩萬分的演出。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因素,這次在長曲的呈現上顯得讓人耳目一新,追求完美的身姿放得柔軟了些,更為驚奇的,是被觀眾評定為求演技所需而在眼角蓄積來的淚水,很是真實。 

     或許,在這世上,就某些事而言,是不會立即就看到所謂的成效的。 

 

  滑冰賽程依舊是緊湊的,跟上個分站賽暫且與維克托分道揚鑣之後,半個多月後迎來我第二場的分站賽,協辦國家是我曾經最為熟念的俄羅斯,維克托的老家,再度踏上這片久而未至的土地,心中自是感嘆幾分,不過能讓我引發這份情感的這位人物目前人剛結束在日本的分站賽,人理應不在國內的他八成還在日本偷閒遊玩,肯定要玩夠本才會願意跟雅克夫回來俄羅斯。 

  對於久違重回俄羅斯這個國家,心底倒是有幾個想去的地方之選,無關維克托人是否在這裡,自己一個人去那些地方走走,是第一次也是新鮮,偶爾在空閒或賽後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去那些維克托以前帶我去過的場所,比如過去私下為了相互切磋槍法那個很常去的標靶場,自從滑冰功成躍上國際版面後,就很少有私人時間來培養興趣了,這次反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坐在前往下榻飯店的接駁車上,目視眼前不間斷掠過的特有街景,回憶曾經過往的同時,一家特別眼熟的轉角咖啡店從眼前閃過,我詫異地瞪大了雙眼,隨即又輕輕地抿起嘴角,想想上次能有個好心情坐下來喝個咖啡又是何曾幾時的事了?若是能寧靜悠閒喝上一杯黑咖啡,看起來似乎也是個不錯之選。 

  真懷念,這個街區往昔是我們很常來玩樂的地方,這裡白天很適合找家店坐下來聊個天、沉澱身心,到晚上也有好幾家評價不錯的酒館可以消磨夜晚的冗長,即便是時過境遷的現在,那些好酒的滋味依舊令人難以忘懷,過往年少輕狂的回憶在這邊可是不少,都是曾經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回憶。 

  只是再度重返記憶中的街道,是念舊的成分居多,還是孤身一人的寂寞更甚呢?就現在的我而言,只能笑笑地避而不答。 

  不過這些暫時理不清的情感只能先行拋諸腦後了,現下的我與維克托有約在先,是該一心一意的專注在眼前的比賽上,雖說以自己目前的成績和狀態,要進決賽肯定是十拿九穩的態勢,但跟那位擁有花滑百年傳奇的約定可不僅是單指這個賽季,我們對其的重視是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我們都得努力地向前邁進,就如往常那般在賽場展現實力奔馳在往後大大小小的比賽。 

  直到哪天我們都滑不動為止。 

   

  賽前的預備練習告一段落,對編排上大致底定的我稍作休息的滑至場邊扭開水瓶灌了幾口水,回頭看向冰面上還有不少仍在排練動作的選手,但至始至終我的目光就只落在一名黑髮的亞裔青年上。 

  日本代表選手,勝生勇利,在上回美國站出人意料的精湛演出,全世界以火熱的驚人速度傳遍整個滑冰界,大家無一對這位初出茅蘆的青年抱有高度期待接下來的演出,來至世界各地湧入的媒體觀眾都眾所期待明夜的短曲開場,早已耳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反觀我們這些選手各個都屏息以待,俄羅斯一役是決定我們這群選手是否能搶下決賽門票的關鍵之戰。 

  以至於,帶有特殊光環的選手,總會被求勝心切的有心人士給盯上。 

  在冰上的公開場合大都不會有甚麼動作,但下了冰之後才是麻煩的開始,當我在人煙罕至的走廊上,看到三個風評不佳的國家代表選手把勝生勇利壓制在牆上,意圖對他做出不利之事,我很是不高興地走過去出聲嚇阻。 

  「你們這是在做甚麼?」走近一看清這三個人都是花滑界品格出了名惡質的選手,而且還一次三個被分到同一個分站賽,物以類聚的讓人感到倒楣透頂。 

  「這不關你的事,克里斯,閃邊去少管閒事。」帶頭的人將注意轉移到我身上,眼神顧忌暫時還不敢妄動,在他身前的勝生勇利對這樣突如其來的騷動卻是一聲也不吭,低垂著頭也看不清他是否有受到甚麼委屈,就眼前的狀況來看確實焦躁得令人憂心。 

  「少管閒事?很抱歉,我就是看不管你們這種卑鄙無恥的骯髒手段。」要不是今天都在關注勝生勇利的動向,我也不會注意到三個品信極差的壞傢伙想動手的意圖,我這才能在事態尚未擴大之前即時伸出援手。 

  「克里斯,別以為你是世界第二我們就不敢動你。」旁邊跟班裝腔作勢的凶狠發言,我完全不把它當一回事,即使是一對三看似一面倒的局面,也不見得是我處於弱勢的一方。 

  「別太囂張了克里斯,別忘了現在正值賽季,你又何德何能在面對三打一的局面把我們給撂倒,還能不被外人所知情?」囂張氣焰正在勢頭上,仗著人數優勢所做出的明目張膽,我一點也沒往心裡擺,反而對他們的每字每句都感到可笑至極。 

  「方法可多了,怎麼會沒有?」微勾嘴角不帶笑的掃視他們這一夥人,看來想要就此息事寧人,還得多動點嘴特意點醒他們的記憶才行呢。 

  「看來上次受的教訓還不夠讓你們改過自新,也對,依你們這副德性也是本性難移,但我還是要多嘴的提醒你們,別忘了你們是站在誰的地盤上,以免往後要後悔都來不及。」我冷眼瞪視著他們,而我的話也成功地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在他們顯露的眼神之中無一都流過一絲懼怕。 

  「既然你那麼想逞英雄,就隨你吧,克里斯。」帶頭的那人在無言的僵持下終於鬆了口,準備帶著他的人離開這裡,臨走之前還不忘烙下警告。 

  「最好這幾天都別讓我逮到機會。」 

  「那我也期望今天這事不會傳進他耳裡,不然又有皮肉痛給你們受了。」衝著他無所畏懼的一笑,面對老派的逞凶發言,自然只有同樣老派的應對方式。 

  鳥獸散之後,我朝勝生勇利走近了一些,看他沒有動靜的靠在牆上,憂心是受到我沒看到的小手段,自然是有些擔憂的對他開了口。「你還好嗎?需要送你去醫護室嗎?」 

  當我這樣開口一問,勇利終於有點反應地抬起頭,年輕清秀的臉一目了然的印入我眼底,要不是事先調查過他他的資料,還以為自己出手救下的是一個年僅10幾歲的青少年。 

  「不,不用,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表面上的勇利是鎮定的,我本想窺看說他所謂的沒事是否真實,但無奈藏在眼鏡下的雙眼被礙眼的反光給遮蔽,無法對其窺之一二。 

  「我只是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有點被嚇到而已...」 

  語氣透露幾分怯弱的勇利嚅著唇,似乎真是在隱忍著心中害怕的情緒,想當然爾,這樣的說詞是馬上會被旁人給採信的,勇利天生就生著一副與世無爭的面貌以及純然的氣質,對這種兇狠又沒道理的威脅自然是無法理解吧。 

  不過啊,就連聲音都是不符年紀的年輕,要說眼前亞裔青年只小我一歲的差距還真有些看不出來,一方面羨慕亞洲人一點也不顯老的臉孔,一方面對眼前看似真的是嚇壞的勝生勇利提出私人邀約。 

  「要不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坐坐吧?我看你需要喝點什麼鎮定一下心情。」看似隨意的邀約其實是出奇意外的認真,早在知道他是那個維克托現在唯一中意的選手,老早就想進一步想認識他這個人了,雖說這個時機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但我說甚麼也不想放過現在這種好機會。 

  「好的,麻煩你了,克里斯先生。」沒甚麼心眼的勝生勇利不加考慮的就答應下來,到手的絲毫不費氣力就達成自己的目的,除此之外,就是擔心這樣單純沒甚麼心機的勇利很容易被有心人士給拐走。 

  看來在賽事告一段落之前我得多看照勇利的人生安全了,不然就那些人的性格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畢竟能威嚇到他們的人並不在這裡。 

  「別叫得這麼拘謹,叫我克里斯就好了。」展現笑容試圖緩解勇利的害怕緊張,而這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很有用,就像眼前的勇利逐漸緩解臉上的僵硬,微弱的回以一個笑容。 

  雖然這樣的狀況不如我一開始預想的正常接觸,但這樣的局面恐怕更能讓我從勇利身上探知我想要的情報,雖然這樣有點對不住維克托,但我也可是個為達成目的而竭盡利用所有機會的男人呢。 


  文後小心得稍後發,太久沒更新想個別開個小心得跟大家聊聊,之後貼上來再來這邊放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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